最初听说孔雀东南飞的故事,还是孩童时期,从戏曲开始的。听着凄婉的唱词,对焦、刘的凄惨结局有了最初始的了解。当然这是浅薄的,纯粹从感性的、简单幼稚的爱憎观开始的。
这学期学了《焦仲卿妻并序》这篇文章,通过魏老师的解读,对于文中的几个人物较前有了不同的认识。其中主要人物是刘兰芝、焦仲卿,其次是焦母、刘母和刘兄。
矛盾的冲突是在刘兰芝和焦母之间展开的,刘兰芝是作者精心塑造的美好形象,她既是淑女贤妻,又是有鲜明个性的女性,勇敢坚强,富有反抗精神,这是我从前没认识到的,初以为她只是一味逆来顺受。兰芝用“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说出了婆婆的故意刁难,遂用“请归”的行动表示反抗。诚然她心中对自己有清楚的考量和评估,一切只因是“君家妇难为”所致。扪心自问,嫁入焦家后的一路作为并无过错,这是对骄横婆婆的抗议。当婆婆的听了她的一番话心中应该有所感触,只要她一丝良心尚未泯灭。
她对焦仲卿的爱情忠贞不渝,在仲卿送别时,明确表示“感君区区怀......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同时对回娘家后的形势有着准确的预判,“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为后面的结果作了铺垫。回娘家后不久就有人前来提亲时,对母亲恳求:“兰芝初还时,府吏见丁宁,结誓不别离,今日违情义,恐此事非奇”。于是刘母对媒人说:“女子先有誓,老姥岂敢言!”,第一次提亲被刘母挡回去了,母亲对女儿的爱也从中可见一斑。
但当她哥哥在她拒绝亲事后,“阿兄得闻之,怅然心中烦,举言谓阿妹: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咄咄逼人,万般无奈之下,兰芝只得“理实如兄言。谢家事夫婿,中道还兄门。处分适兄意,那得自任专!虽与府吏要,渠会永无缘。登即相许和,便可作婚姻。”。此时她知道违拗哥哥无用,假意表示愿意听从哥哥的安排,其实心中早已抱定一死的信念。
再说焦仲卿,开始时懦懦弱弱,得知母亲对兰芝久有不满,对其母亲为兰芝求情:“儿已薄禄相,幸复得此妇。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共事二三年,始尔未为久。女行无偏斜,何意致不厚?”。为此,焦母怒不可遏,捶床大怒,端出了封建社会长辈的架子,自古“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将其劈头盖脸地大骂一通“小子无所畏,何敢助妇语!吾已失恩义,会不相从许!”,已为此悲剧下了定论。焦仲卿只得回房。举言谓新妇,哽咽不能语:“我自不驱卿,逼迫有阿母。卿但暂还家,吾今且报府。不久当归还,还必相迎取。以此下心意,慎勿违吾语。”对刘兰芝作了一个空头承诺,让兰芝暂且回去等候他,过些时日便去接她回来。
可是事情的发展并非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这边焦母为仲卿物色罗敷,那边刘兰芝将要嫁入太守府。焦仲卿闻信来到兰芝家,还酸溜溜地说:“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兰芝当即回对:“何意出此言!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
仲卿真是孝子,回去后即对母亲表示了要赴死的决心,同时还念念不忘要祝愿母亲:命如南山石,四体康且直。焦母听到仲卿的话语还在说:“汝是大家子,仕宦于台阁。慎勿为妇死,贵贱情何薄!东家有贤女,窈窕艳城郭,阿母为汝求,便复在旦夕。”。可以看出此时的焦母对兰芝仍没有丝毫同情,一意孤行,还在按自己的意愿为仲卿安排人生。让人十分愤慨,世上竟有这样的母亲。焦仲卿的作为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对自己心爱的人,不去保护,听凭母亲摆布。
最后,兰芝“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而仲卿闻此事,心知长别离。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作者表现出他从软弱逐渐转变为坚强。他开始对母亲抱有幻想,当幻想被残酷的现实摧毁后,他坚决向母亲表明了以死殉情的决心,用“自挂东南枝”表示对爱情的思贞和对封建家长制的反抗。他的变化,深化了对封建社会的控诉。
焦母的专横暴戾,刘母的护女无力、刘兄冷酷自私、贪财慕势。在文中都有很好的描述。
最后以焦刘合葬,化为鸳鸯双栖结尾,呼应了文初的“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体现了诗人对于婚姻自由的美好向往。然而,诗中的主人公焦仲卿和刘兰芝却因为家庭的反对而被迫分离,最终选择了殉情的道路。这段悲剧性的爱情故事,深刻地揭示了封建礼教对人性的束缚和压迫,表达了人们对封建社会婚姻不自由的强烈不满和批判。
(文史语言系 马光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