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记事起,端午餐桌上准有一道标配:金黄色的蛋黄滋滋冒油,尝一口咸鲜唇齿间恣意流淌。高邮咸蛋,要颜值有颜值,论实力有实力,从来“圈粉”无数。
学生年代,参加校际联欢。“谜面:‘航空信件’,打一江苏地名。”主持人让我们猜谜语。高邮!一个充满情趣又响亮的名字,瞬间定格在我们的脑海里!
如今在游学班深造,专业研学大运河。“高邮,大运河上的一颗明珠!”范媛老师给我们敲黑板、划重点。
鲜爽了我们的味蕾,益智了我们的头脑,充裕了我们的见识,为什么是高邮?2024年12月11日,范媛老师领着我们游学班38人“零距离”高邮,一探究竟。
西堤风光带紧邻风光秀丽的高邮湖,大运河襟带其间。落日余晖映射在湖面上,一幅现代版的“渔舟唱晚”,美不胜收。海退陆进形成的高邮湖,祖先辛劳开凿的大运河,天人合作,成就了高邮的前世今生,也滋养了一群高邮麻鸭。它们住着天然氧吧,嗦着丝螺鱼虾,生出来的蛋个大壳薄品相好,双黄蛋已属平常,三黄蛋也并不罕见。高邮人古法腌制,食盐的点睛和时间的沉淀,催化出一道人间美食。高邮咸蛋出生并不高贵、经历也不惊艳,却是简约的传奇,南来北往的大运河更让它声名远播,东西南北众口皆调矣。高邮咸蛋虽是菜中小品,却堪登大雅之堂。高邮帅哥秦少游,曾以高邮双黄蛋礼赠苏东坡。不知何时起,咸蛋加粽子“鸾凤配”,芳香了端午,成为端午节庆必须的“符号”。高邮另一位达人汪曾祺,在《端午的鸭蛋》中说:“我走的地方不少,所食鸭蛋多矣,但和我家乡的完全不能相比!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乡咸鸭蛋,我实在瞧不上。”也怪不得汪先生有如此底气。
同样得益于江河湖水和独一无二的区位优势,自始皇帝“筑高台,置邮亭”,续邮路以来,高邮从来都是东方邮路上的重要驿站,水陆两用,明清时期达到鼎盛,而且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盂城驿”。蒲松龄曾在这里当过“站长”,他知道这里承载着太多太多公文机要,太多太多游子乡愁,工作可圈可点。他最得意的政绩,就是申请专款修缮了驿站。如今的盂城驿是迄今为止全国发现的保存完整、规模较大的古代驿站,被誉为“稀世遗珍”,中国邮驿“活化石”。盂城驿现保存有皇华厅、驻节堂、驿丞宅、马神庙、驿卒宿舍等建筑。在这里仿佛可以看到几百年前“蒲站长”和“快递小哥”忙碌的身影。
如果说盂城驿为我们了解高邮打开了一扇窗,那么高邮博物馆就为我们敞开了一扇大门。走进博物馆, 我很惊异,原以为高邮很“年轻”,其实7000多年前,就有我们的祖先在高邮这片土地上生产生活。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从新石器时代直至明清时期的文物,展示了高邮厚重的历史文化和大运河“明珠”的风采。很早很早以前,外国人就对高邮印象很好。马可•波罗曾这样描述,“距宝应东南方一日路程的地方,有一座建筑良好、地域宽广的城市叫高邮,这里的工商业十分兴旺。鱼的产量特别丰富,禽兽等猎物也很多。”我们在运河旁边的农贸市场里见到了很多产自高邮湖的大青鱼, 鳜鱼,白虾,银鱼和莲藕等鲜活美味。可见马可•波罗所言非虚。
在返程的路上我想,高邮曾经入谜,但高邮本身并非谜。它既是大自然的造化,更是人们勤劳智慧的结晶。它的过去让人着迷,相信
它的未来一定会让人更着迷。
(文史语言系 徐群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