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了,怔怔的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的梦。
我骑摩托车到直清叔家门口,一个优雅的拐弯,轻巧的下了那个陡坡,来到他门口的稻场里。少年时就一头白发被人戏称“毛老”的六哥笑嘻嘻的看着我,我得意的吹嘘道:你看我的摩托车,放家里一年多没骑了,一回来,加了点油,踩一脚,就响车了。大嗓门的祖群说:您一来,我们帮忙的就都到齐了,今天都到的很及时。
德文摆弄着板凳,咋呼道:你来的最迟,是要罚酒三杯的!金书记坐在椅子上,两脚用力向后蹬着,椅子前面的两条腿便悬了起来。他目光里飘出一丝不屑和不满,我知道他还在记恨着那件事:我们一群人到县里告过他。好像是直清叔家里今天过什么事,请我们帮忙,车子只能停在稻场边的园田里。园田被分成一垄垄的形状,上面残存着枯黄的草。园田里的土是松软的,摩托车的偏站架一支起来就陷进了土里,本会姐拿块半头砖递给我,好让我垫在偏站架下面,不让它陷下去。
算来直青叔己去世十多年了,毛老(六哥)也走了六年,德文小我两岁,也走了快三年了。祖群两口子在广东,一个打工,一个带孙子。本会姐已年过七十,儿子,儿媳妇在广东,大孙女己参加工作,小儿子这边的女儿可能都大学毕业啦。金书记前年见过他一次,当时我们都骑着摩托车相对而行,一晃就过去了,察觉到是对方时,我停了车,他又回转来,互相问了近况,热情的说了几句话。今年五月份回去,没有见到他,听说身体出了大毛病,是绝症,就在我回去的前两天到广东儿子那儿治病去了。他跟毛老是同庚,听说走时十分不舍,流着泪对邻居们说:我今日走出门,回来时就装在骨灰盒里了,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向自己的家园,乡邻作最后的告别,不难想像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凉!愿他能康复,还像往日那样雄赳赳,风风火火的走路。当我再次回去时,还能再见上一面!
我离开家乡八年了,往事如烟,人生如梦,我梦里的星星点点,都闪耀在那片热土上!
愿走了的人安息,病了的人都能康复,健康的人幸福快乐!愿我的家乡风和日丽,四季平安!
(文史语言系 龚运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