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几千年封建社会的女子,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无法自主婚姻,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不满婚姻的抗争之极,就是以死相拼。如《梁祝》中的祝英台;因犯了封建礼教的所谓“七出”之罪被休,如《孔雀东南飞》的刘兰芝也是如此;难得《情探》中的敫桂英因被抛弃也难逃此命运,只是死后在神的相助下,才索要了王魁的性命。可怜她心存幻想,死后还企图能让王魁回心转意,几次以情试探王魁,甚至不惜以“做他家中的奴婢”以试,但王魁始终没有丝毫的同情、怜惜之意,她这才让神索取了他的小命。
然而在魏老师精彩导读的诗经《氓》中,我们看到了一个不服命运安排的女性。
她也曾是一个天真、清纯、美丽的少女,她也对美好的婚姻充满了期盼,对一个“氓之蚩蚩,抱布贸丝”貌似老实的外来人奉献了她的真实感情,“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未婚时总在盼望着他的到来,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并好言安慰他不要生气,不是我拖着不嫁你,只是因为你是外地人,没有好的媒人,所以我决定到秋天就跟你走。好一个“我的婚姻我做主”!于是到了秋天她果断地带着她的财物嫁了他。
冬去春来,几年过去了,她在他家任劳任怨,,操持家中的一应家务,过着清贫的生活,无怨无悔。“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时间磨去了她的青春美貌,氓的真实嘴脸也日渐暴露,“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最终“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她遭到了氓的遗弃。
从自己的命运,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桑之落矣,其黄而陨”。桑叶青青时,茂盛润泽,暗喻自己也曾青春貌美,但青春总会逝去;规劝鸠鸟不要贪食桑葚,因为那是要吃醉的。就像青年女子不可沉醉于与男子相爱,男人可以朝三暮四,女子却要从一而终,劝诫女子不能对男人的感情陷于不拔。 自己“静言思之,躬自悼矣”,明白了这个道理,独自伤心不已。
从氓起初的“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到“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她看清了氓的本质,于是乎,她选择了离开他,虽然心中有诸多不平和哀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叹淇水有岸,湿地有边,自己的悲苦却是无边无涯。但是在现实下她要直面,不逃避,不去死。
她相信自己也有两只手,自小学会纺纱织布、能上集市与人交换物品,换得自己的生活。不必成为男人的附庸,靠男人吃饭;也不必再回娘家,被哥哥耻笑,而是要自立门户,撑起自己的一片天。
女人从来是以弱者的身份出现的,但这里的“她”,却是另类,有自主的思想,果敢的行动,这一点即使在当今的社会,也有指导意义,是值得我们敬佩的,应该为她点赞!
(文史语言系 马光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