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闲得慌,就想到老年大学去学点东西,苦于僧多粥少,几次拼抢都没有获得感兴趣班的学习资格。
去年冬天的一个傍晚,正在古运河边散步,忽然收到一个朋友的微信,说老年大学明年春季班的招生又开始报名了。我赶紧点开已提前注过册的老年大学的网站平台,进入招生栏一看,还有一个叫“视唱练耳”的课程招生没有招满。我也不知道这个课程具体是学什么的,但因为其中有个“唱”字,心想大概与音乐有关吧,于是就毫不犹豫的在网上把名报了。
报上名之后,我感到很高兴,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唱歌,并且对乐理知识也略知一二,一般的简谱拿上手都能唱,别人哼个什么曲子也能把简谱写个八九不离十。凭着这点小本事,当年在军舰上头枕着波涛夜夜都是摇啊摇的时候,还教过战友们唱过好多首革命歌曲,直到几十年之后战友们在海岛的第二故乡相聚,许多人还提出要我再指挥大家唱《人民海军向前进》呢。
高兴着自然就会憧憬着。憧憬什么呢?想通过学习提高自己的音乐素养,将来有一天能用自己学到的乐理知识为自己写的歌词谱一首好听的歌曲。想象着能够这样,也就不枉此生了。
本以为新年一过,就可以到校上课,却不料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病毒让期盼变成了等待。千城万乡处处封堵,大街小巷寂寞疯长。杨柳绿了,桃花开了,开课还是如泥牛入海没有消息。
忽然有一天,有个网名叫示菲的人打电话给我,说她是老年大学的,让我加她的微信,由她将我拉入《视唱练耳同学群》。这时我才知道,老年大学的领导和老师们在想方设法同疫情做斗争,他们开通了网课,可以通过互联网这个平台来给我们授课。
这个示菲当时她没多做自我介绍,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后来在学习过程中才了解,她是我们的班长赵春芳。她有着一张清秀的面孔,一副苗条的身材。她对工作很负责。网课刚开始的时候,她不厌其烦的教大家如何进入平台听课,如何打卡等等,还帮大家联系网上购买教材(疫情期间的特殊情况)。每次上课,她都提前预告,并提醒了又提醒,生怕哪个同学忘记或弄错了是线下还是线上。她对人很热心,会把自己亲手做的小点心带到班上与大家分享,还教大家如何做美味可可的豆腐羹等等。她对音乐似乎也有天分,课堂上当老师提问大家都还声音低得如蚊子或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她总是最先回答,声音最响也最准确。因此,她也就成了我们的义务辅导员。
网课是4月份开始的。第一堂课下来,我就知道“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屏幕上出现的都是“小蝌蚪”。这玩意我知道它是五线谱上的音符,但不知道怎么读它。以往我学的音乐都是简谱,1234567,一眼看去就知道怎么念怎么唱,现在要数着线条看蝌蚪的位置,从某个音的起点往上或往下数,数准了才知道这个蝌蚪该唱“哆”还是该唱“唻”。多麻烦啊!
翻开网上购买的李重光编写的视唱练耳教材,上面密密麻麻布满的也都是小蝌蚪。耐着性子往下看,觉得教材对于音乐小白来讲缺乏系统性,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刚刚说了一句“中央C”,忽然又跳到了“四四拍子”,刚讲了一句“弱起”的“不完全小节”,马上又转到“听辨三度音程”,让人觉得云山雾罩,不知所云。
慢慢地就对这门课的兴趣淡化了。心想,这个五线谱就是洋人玩出的花样,它除了对学弹钢琴或其他键盘类乐器的人在弹奏时能够知道从哪里下手以及这个音是弹白键还是黑键等等之外,其他似乎没有什么优越性。对于已经大致了解了简谱而又不打算学习键盘类乐器的人来说,无异于是早就会说会写“早上好”了再回过头去学说学写“good morning”。
兴趣一淡化,学习就不太当一回事。遇到上网课有时就不参加,事后也不回看。这样的学习态度其结果可想而知,一个学期过去了,所获了了无几。
花褪残红,杜鹃啼叫了一春又一夏,荷花也开了又谢,待到骄阳已不再发威的9月中旬,班长@“熟悉的陌生人”告诉大家“明天第一次线下课”,请大家准时参加。(乐理视唱练耳班 陈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