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语言系 易明丽
我是来自陈毅元帅打过游击,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江南红色老区——由中共领导的新四军江南指挥部附近农村的新生易明丽。
记得我在上小学时,课桌是用泥巴和稻草和向日葵枝干混了泥土搅拌成的,时间一长,泥巴就慢慢地掉了下来,里面露出稻草和向日葵枝干架子。教室窗子很小,冬天是用塑料布或者牛毛毡堵住的,屋子里又冷又黑暗。那时学费是两元,学校还得给部分学生减免一元钱,所以孩子们特别珍惜,早晨起大早赶一群大白鹅,让鹅吃饱了青草赶回家,然后拿着书包飞奔跑去上学。
放学到家,急忙又赶着一群大白鹅,牵着两只羊,还得割一篮猪草回来。家中有咸菜、萝卜干的,中午就带点饭菜,没有就不吃午饭。风雨、下雪天中午,也是经常饿一顿。有位女同学兄弟姐妹多,在青黄不接的一天中午,回家没吃到饭,就带了一个生山芋到学校,饿的实在不行了,就在课堂上啃了一口生山芋,刚好被老师发现,一巴掌下去,她满嘴是血,脸上虽然流着断线珍珠般的眼泪,但她也没舍得吐掉那口带血的生山芋。
村里孩子能到读高中的乃凤毛麟角,1980年我参加高考时,正遇水漫膝盖的雨季,全班同学都没发挥好,但我想上大学的梦并未中止,尤其是写作梦。高中毕业我回家务农,亲临了唐朝李绅的诗中所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所以格外体谅父母的艰辛;直到初中毕业我都没见过电灯是啥样。家庭作业要在晚上八点前做完,因为那时煤油灯都点不起,多半是父亲向开拖拉机的师傅要来点柴油,等作业做好洗脸,两鼻孔里黑糊糊的,用手一擦,像两只黑毛笔头,村里的孩子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那时父母辛苦劳动一天才有八分钱,得不到减免学费的孩子,两元钱学费,父母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辛劳一个月,
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得甜中甜,只要心宽能知足,未来必然会美好,如今的我虽然满头白发,但生活确实越来越好了。
早就听说,常州老年大学,是千万个光荣妈妈时代孩子实现学习梦的摇篮。2020年9月10日上午,58岁外婆级别的我做梦也没想到,时隔四十年能在教师节这天也走进梦寐以求的大学门。金色的“常州老年大学”五个大字,让我的血液在上升、在澎湃、在沸腾。再看到院内气派的高楼、一幅幅如美丽画卷般的园景,我更加激动,那真是目不暇接啊;连心桥楼左边楼下,公园式的池阁凉亭,小池塘里的小金鱼自由自在逍遥似仙,它们时而穷追逐不舍,时而逍遥相望,时而卿卿我我。
再往里走,有笛子班(横吹笛子,竖吹箫),听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笛子独奏《化蝶》,柔肠寸断;唐代李白《春夜洛城闻笛》: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钢琴、大提琴、小提琴班,听古典音乐贝多芬《命运交响曲》……二胡班,听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二胡独奏精彩的演绎;古筝班,听中国古筝十大名曲之一《高山流水》,新曲还有《酒醉的蝴蝶》,没想到古筝弹得这么好听,还有笑傲江湖《沧海一声笑》。葫芦丝班:听红楼梦中林黛玉的《葬花吟》,演奏的细腻悲婉,催人泪下;《月光下的凤尾竹》婉转深情清丽,心旷神怡,当曲清幽飘起的时候,把年轻美女们带到了澜沧江边翠绿欲滴的凤尾竹林,穿起心仪已久的筒裙,在碧波茵茵丽江边漫步起舞,等待心上人的到来。琵琶班,听琵琶独奏《浏阳河》,优美动听,别有韵味!绘画书法班,最震撼的“国画”,就是祖国的大好河山。真是丰富多彩目不暇接,要想到每个教室都学一招,这辈子,不,恐怕几辈子也学不完罗。
再往前右边一拐,就是我要进去的文创班教室,见到两鬓斑白的老师和同学们,要知道,之前我梦中的老师和同学,那可都是模糊不清的轮廓哦。
电脑投影授课的三尺讲台上,站着和蔼可亲的陈平老师。 他生硬洪亮,表达能力很棒,激情不断瀛生,虽然七旬可精神抖擞,一站就是两节课依带微笑,毫不逊色于年轻教师,所以学生们听的格外专注,心情非常愉快。
原来陌生的老师同学,如今相聚在常州老年大学,同聚在明亮宽敞的教室里学习,这环境就让我感到非常温馨。現在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已圆了大学梦,只要努力了,今生也就无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