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老大开办写作课,引燃了我几十年的动笔引信,报名时才被告知,这届是为学校培训通讯员的。时隔一年,我终于成了文史系写作班中一员,也认识了老师——吴琦松。
吴老师当时才从市二中退休,谁也看不出这么个谦谦君子可以和三十年教龄挂钩,只是娃娃脸上那对深遂的眼睛,时刻放射出智慧的光芒。余秋雨的《文化苦旅》上有篇《道士塔》,对王圆禄贪财卖文物的丑恶行径进行了鞭挞,看后很解气。一日,教学范文是吴老师的新作,篇中竟然对这位敦煌道士大加赞扬。反差太大了,谁对谁错考验着我们的三观。
随着我们年岁增大,阅历逐渐地丰富,又随着改革开放力度加深,大批国人涌向了世界各地,打破了陕隘的地域观,从偏信一家之言转化为对某些“名家”、“权威”的质疑,观念上逐渐向信“真理”,信事实靠拢。余秋雨是用民粹主义观念,阐述文物流失之心痛,吴老师有超前意识,具备国际眼光,更有“民族的也是国际的”视野,站得高,看得清,述得透,层次更胜一筹。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在英国、德国、美国、俄国、日本等国的大都会博物馆里都收藏着丰富的敦煌文物,用恒温、恒湿、电子监控,保管着那些风化发黄的经文,比保管黄金珠宝都考究,这就让世界人民知道了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没有王道士“贪财”,这些珍贵文物早就成了灰烬,珍贵历史将被腐朽、没落、愚昧湮灭掉。我们很快认同了吴老师观点,並对老师肃然起敬起来。
我是知青,当年在广阔天地中滾爬过,近年农村改革开放向纵深发展,拆村归镇大势所趋不同凡响,村落、习俗、熟人在不断消失。吴老师大声疾呼学员们回忆往昔,立文存照。
我原打算着手写三段往昔文字,借写《巧云》抒发一些不堪当年的感叹,意图重现一些民俗村风,文笔触及五十年前那场“上山下乡”运动,当时穷乡僻壤中年轻人也有有血有肉,有爱恨情仇。由于有真材实感,行文就如流水,初次习作就得到吴老师大加肯定和鼓励。同学们劲头比我还高,在群里议论之余,不断“催逼”下一章节发表的时日。那个半年是我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的半年,迫逼自己一口气写了独立的八大段,组成一个“中篇”。吴老师像个老司机,驾驭着写作、文字的轨迹,让你欲罢不能。多少次思绪滑出轨道,越写越兴奋,以至一个晚上写出许多页文字,却被吴老师批上“删掉”俩字,沮伤是肯定的。有些情节因咱胆小怕事,不敢想像着展开,吴老师直言“放手写”……是吴老师的循循善诱,让我对过往生活充满信心,一步一趋,积硅达跃,完成了一段心愿。在摸着石头过河中,初步学到了一点写文字的基本知识和技巧。
上吴老师课,主客都倍觉轻松,这得益于吴老师制作的课件精当,当遥控器,轻轻点击屏幕,图文并茂的故事就如流云缓缓飘来,轻风化雨滋润心田。只有具备现代教学水平的老师才会制作出高质量的课件,当然,也只有在咱们装修一新的老年大学教室中,才有施展这些课件的设备,珠联璧合,事半功倍。其实课堂上的高效率,是吴琦松老师无数个不眠之夜的结果,从设计、搜索、组合,到傍征博引让课件精益求精,老师倾注着大量心血无人知晓。老师一贯作风是低调,有位学员不上《大学语文》课,想自修,就提出化钱买课件看,吴老师不为钱所动,反而贴出一个U盘,把一年的课件录入,双手奉上。
老年学员们感叹的是,吴老师的课件绝不会是泛泛之作,引证材料极其丰富,在汗牛充栋的前人述说中,舍其糟粕,取其精华十分不易,吴老师的课件,往往三分之二是傍证,三分之一是“背縴”,目的是用正反两种声音来烘托主题的高、大、上,让学员掌握辨伪能力。老年大学授课不同于中、小学,吴老师是科班出身,又在全日制中学教书三十年,灌输式、填鸭式教学早成定式。进入老年大学后,吴老师没有用“一招鲜、吃遍天”的招式,他摈弃了“以不变应万变”的俗成,迅速随行就市地紧跟形势,分析细致地掌握老年学员特色与心态,用行动投入到全心全意为学员服务中去。在老大教学中,吴老师增加了一个“互动”环节,一条连接师生互动的纽带。
《大学语文》班的张一平先生,平时对文学、历史、宗教、哲学研究的造诣极深,结合中国历史上封建皇朝更迭不休的成因,吴老师请张同学讲解《为什么日本的君主制度没有改朝换代》,一平同学不乎众望,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平等的探讨引人注目,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一堂课就让大家解除了一辈子的疑惑。前不久吴老师特地阐述了公历,阴历,干支生肖纪年的因果与利弊,课堂上学员们是议论纷纷,各抒己见,最后由吴老师高屋建瓴统一认识,大家对历法有了透彻的理解。灵活多变的教学方法,负责认真的授课态度,让学员获益匪浅,不忍缺课。
吴琦松老师,老大有你更精彩。 (文史语言系 施中民)